遭遇百年来最致命野火夏威夷大火何以失控

夏威夷拉海纳一场快速蔓延的野火造成了破坏和死亡。 图片来源：《自然》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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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张佳欣

美国夏威夷毛伊岛8月8日燃起了大火。截至当地时间13日晚上9时45分，野火已导致至少96人死亡，并造成了超过55.2亿美元的损失。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援引夏威夷大学马诺阿分校研究热带火灾的助理专家克莱·特劳尔尼克斯特的话表示，这是迄今为止夏威夷历史上最致命的野火。

据英国《自然》杂志报道，野火发生的3个主要条件是燃料、干燥和火源。耶鲁大学环境学院研究科学家詹妮弗·马龙称，丰富的燃料与高温、干旱和强风相结合，是导致失控性火灾的原因，但这正是气候变化造成的后果——这是人为造成的气候变化日益严重的又一个例子。

不过，夏威夷灾民也指责，发生火灾固然有不可抗拒的自然因素，但联邦和州政府的不作为导致了野火越烧越烈，造成当地居民的人员伤亡、财产损失和情感创伤。

干旱导致火势蔓延

根据8日发布的美国干旱监测周报显示，截至8日当周，夏威夷干旱加剧，导致火势蔓延。毛伊岛的严重干旱程度从此前一周的5%上升至16%，而全州的中度干旱程度从6%跃升至14%。

科学家表示，随着全球气温上升，干旱将会变得更加严重：气温升高会增加大气吸收的水量，从而使地表变得更干燥。

根据2018年发布的美国第四次全国气候评估，夏威夷和其他太平洋岛屿的干旱状况变得更加极端和普遍。科学家指出，随着时间推移，夏威夷的降雨量普遍减少，连续干旱天数增加。

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2021年报告称， 气候危机导致的干旱以前每十年才会发生一次，现在发生频率增加了70%。

超级飓风助长火势

“朵拉”是一场移动迅速、威力强大的四级飓风，持续风速高达每小时225公里。

早在4日，美国国家气象局就指出，飓风“朵拉”在夏威夷南部肆虐的同时，北面的强高压系统仍在继续，两股力量的合力产生了“极强的破坏性大风”。这些强风，以及低湿度水平正在导致危险的火灾天气状况出现。7日，该机构向夏威夷所有岛屿的背风地区发出了火灾危险红色警告。

另一个复合因素是今年6月的厄尔尼诺现象。美国马萨诸塞州克拉克大学气候学家和地理学家艾比·弗雷指出，这种现象带来的暖水会加剧今年夏天太平洋中部的飓风活动。夏威夷今年冬天可能会出现干旱，明年的火灾季或将提前到来。

尽管厄尔尼诺现象并不总是会导致夏威夷5月至10月出现干旱天气，但美国国家大气和海洋管理局曾作出预报，在今年5月，夏威夷特别是毛伊岛的背风面，降水量将低于平均水平，并且会发生干旱。

入侵物种极易燃烧

据CNN报道，外来物种现在覆盖了夏威夷近1/4的土地总面积，新生的草和灌木在旱季极易燃烧。

同时，夏威夷还失去了大片的种植园和牧场，易燃的草丛占据了休耕地。

特劳尔尼克斯特称，以往种植园有人维护时，他们也会协助消防员从此处顺利通过，并提供水利基础设施和设备。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土地利用方式也发生了变化。救援就只能全靠消防员了。

此外，夏威夷的降雨模式也发生了巨大变化。据《自然》杂志报道，2022年底至2023年初，太平洋经历了拉尼娜现象，出现了非常潮湿的雨季。毛伊岛的降雨量为正常值的90%至120%，导致草丛生长旺盛，为火灾提供了大量易燃物。

报警系统沉默无声

据英国广播公司（BBC）15日报道，夏威夷州州长乔什·格林证实山火已致近百人死亡，这场山火成为美国一个多世纪以来最严重的火灾。岛上著名的海滨度假小镇——拉海纳镇损失惨重，然而到当天为止，仅3%的废墟得到了搜救，这引发了人们对死亡人数继续急剧攀升的担忧。

8日那天，大火以每分钟1英里（约1.6公里）的速度吞噬了整个拉海纳镇。火灾导致多次断电，许多毛伊岛居民无法通过手机收到紧急情报。当地居民一致表示，他们在逃亡之前没有收到任何官方警告。人们对毛伊县当局应急响应的有效性以及是否可以拯救更多人提出了质疑。

11日，乔什·格林为政府的反应作辩护，将救援不力“甩锅”给大风和干旱。尽管如此，许多撤离者表示，他们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当局本可以更早采取行动。

联邦政府对毛伊岛致命火灾的反应引起了人们的不满，夏威夷州参议员安格斯·麦凯尔维指出，联邦和地方官员的救援工作之间存在“脱节”。他对当地媒体表示：“如果一开始就采取更积极的行动，做更多的准备，这场灌木丛火灾也许不会成为毁灭性的社区灾难。”（张佳欣）